随着篆刻艺术独立发展的必然趋势及审美倾向的变化,原有“中正平和”的印章审美使“人们觉得‘不过瘾’了。” 为追求作品表现的视觉冲击力。做印法又重新为印人所用,并不断丰富发展,为印人形成自我的篆刻风格提供了巨大的推动力。对于做印法,我们篆刻初学者该持怎样一种态度来来待它,明确“做什么”、“为何做”、“怎么做”,更好做到“技为我所用”。从而提高自我篆刻水平!
润饰法自篆刻产生起就受到印人的关注,在印论中皆有提及,而当前篆刻亟待独立发展,对于篆刻的各个方面也都有很多的研究著作。关于润饰法研究,据笔者目前所搜集到的材料,有专著1部,相关学术论文5篇,硕士论文2篇。个中不乏有刘江、李刚田,马士达、赵明等在当今篆刻领域有所建树的名家之述。受当前篆刻审美影响,印人们多对篆刻中的润饰法持支持的态度,而马士达先生更认为:“做印不忌反复,甚至必须反复。” 对润饰法的作用给予了充分肯定,而其他文章也对润饰法持肯定的态度,甚至有些过火。对于篆刻初学者来说,在没有明确判断力的情况下,很容易将润饰法与传统技法本末倒置,从而使篆刻只流于形式而不注重内涵。所以,我以篆刻初学者的身份,结合自身学习经历,以历代印论和典型印例为基础,用自己的粗浅的知识储备与逻辑思辨能力,重新来审视这一备受关注的话题,旨在为篆刻初学者提供参考,从而指导我们今后的篆刻学习。
1 润饰法概述
千年文脉,沿以周礼。其敬天法祖的思想造就了中国人的崇古之心。而受崇古情结的影响,早在篆刻形成初期,印人们就通过一些辅助性的手段,对即成印面进行改造,以期使印面具有斑驳古意。沈野在《印谈》中载有:
文国博刻石章完,必置之椟中,令童子尽日摇之;陈太学以石章掷地数次,待其剥落有古色,然后已。
后世尊文彭为流派印鼻祖,以文彭对印章的处理,姑且不论其做法是否可行,就其这种有意识而无针对性的做法可以看出,早期印人已对篆刻作品的处理有所关注。从明中后期至今,对于此种方法的称呼也因人而异,有称之为“造印法”、“修印章”、“做印法”等等,本文将其称为“润饰法”。是借用李刚田、马士达诸先生所编《篆刻学》中之称谓,正如书中所写“‘做印’这一口语化的词汇难以作为一种成熟技法的名称,故将其称之为‘润饰法’。” 为了使印章制作渐由技术转变为艺术,进而上升为学术,必然会从文化涵养与理论材料两个方面来充实它,继而对其命名也应有相对成熟的界定。
顾名思义,润饰,对原有事物的后期加工,篆刻中的润饰法,最粗浅的理解应该是印章完成后的修饰完善手段。是履行过篆刻基本篆法、章法及刀法等基本手续后的补充工作,正像徐上达所讲的那样:“篆刻之道,譬之其猶大匠造屋者也。······屋如斯完矣。且复从而润色之······” 李刚田先生在《李刚田谈篆刻》一书中指出:“(做印法)是指并列于篆法、章法、刀法之外的又一法。” 并将其分为刀法和非刀法两类基本方法。赵明先生在《做印技法百讲》中以广、狭义两个维度来概述润饰法:
现代篆刻艺术立场下的做印法概念可以有广义和狭义之分。······
广义的篆刻做印法包括一切印章制作手段和篆刻印面的刻制、印花的钤盖、印体的雕琢和印花印体的平面书籍和立体展厅展示。······广义的篆刻做印法的终极目标是篆刻艺术,是篆刻艺术之所以成为艺术的一切手段和方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