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女性书家,胡明先生的划分方法是:
“女性作者大抵划分为三个圈:一是宫廷人物,二是官僚仕人妻子,三为女冠、娟妓。”「5」
而清代《玉台书史》一书则将女性分为
“宫闱,女仙,名嫒,姬侍,名妓,灵异,杂类等七个大类.”「6」
基于以上两种对女性书家的分类,本文为了便于研究,现将女性书家分为宫廷女性,宦门女性,娟妓女性三个部分,对她们的学书途径分别进行探究。
2师授是宫廷女性书家学书的主要途径
2.1宫廷女性的概念
宫廷中的后妃,公主和宫女等一群生活服务于宫廷的女性都可以称为宫廷女性,中国封建社会制度从先秦至清末,历时千年,而千年中宫廷文化的教育也如历史潮流一样源远流长,一直延续并开展着,随着历史的发展逐渐形成了相应的规章与体系。譬如在专制时代设有女官制度,由有一定文化知识和修养的女性担任相应职务,这样无疑促进了宫廷女性的文化教育,也正因为有着优越的学习条件和资源,使宫廷里才华横溢的女性比比皆是,她们的文化修养、眼界和受教育程度在整体上高于名媛和民间女性。特别是在唐代,生产力有较大的发展,封建经济呈现出高度繁荣的局面,相应的文化也百家齐放,宫廷中的后妃、公主,宫女在文化修养上也具有较高的水准,其中有一些在诗文书画等多个领域颇有造诣。
只就后妃而言,《新唐书》,《旧唐书》之“后妃传”记载后妃四十人,其中有书法,绘画之长的就有十一人.如高祖皇后窦氏
“善书学,类高祖之书,人不能辨,”「7」
其中最为突出的则是武则天,武则天是我国历史上独一无二的女皇。除了卓越的政治统治才能外,其书法艺术亦达到一定的境界。其作品《升仙太子碑》(图1)开女子写碑之先河,碑额“升仙太子碑”六字为鸟形飞白书,武氏的飞白书独树一帜,别有韵,在其他大家们的传统基础上,在点画落笔处,形成或增加了鸟头形状修饰,飘逸灵动,非常奇特。碑文洋洋晒晒共2154字,融入草书,行书和草书相间,时带章草隶意,独创先河。字结体匀称,字字独立,不相连属,运笔婉转流畅,在王者的雍容豪迈下又充满女性之华美,充分显示出其深厚的传统功力。对于她著名的《升仙太子碑》,《偃师县志》云:
“观其草法及工”,“尚似章草及皇象书,”「8」源-自/751+文,论^文'网]www.751com.cn
)《升仙太子碑》
当我们细读《新唐书?诸帝公主传》时,会意识到宫廷中有才学者不乏其人,娇贵的公主们亦是受过精心的文化和宫廷礼法教育,她们中很多更是诗书画俱佳。如太宗女晋阳公主,善翰墨,“临帝飞白书,下不能辨”「9」临川公主“工籀隶,能属文”,「10」”犹善词笔”,所撰文笔及手写诸经,“并流行于代”。「11」
2.2宫廷女性书家的学书途径对其书艺的影响
古代的宫廷女性主要依附帝王存在,因此她们积极迎合帝王的兴趣,努力提高自身的文化修养。帝王的倡导和相应的完备教育制度下,使她们的学习有了一定的保障。如唐代的帝王们在文化修养上普遍很高,也很推崇书法,尤其是在唐太宗时期,学校教育规模得到扩大,增设了弘文馆,崇文馆和医学馆,置教习.请当时的书法大家担任翰林侍书,为太子,诸王等教授书法,著名书法家柳公权就曾是其中之一。在宋代,宋太宗也十分酷爱书法,据文献记载宋太宗留意翰墨,四处寻访法帖并购募古先帝王名臣墨迹,后命王著编撰摹刻其御府所藏为《淳化阁帖》,为书法史上一大盛举。还有宋徽宗更是独创了中国书法史上著名的瘦金体,挺劲清雅,秀美瘦细,十分有风骨。这些帝王的喜好也带动了宫廷里的习书风气,书法受到宫廷中女性的追崇,在整个宫廷书学的风气和基础下,宫廷女性的书学教育也随之开展了。譬如“唐代内侍省的掖庭局设宫教博士两人,掌管教习宫人书算众艺.在宫廷中亦有习艺馆,后改为学艺馆,选宫人中有文学才能的担任学士之职,教习宫人书算众艺。”宫廷女性的书学教育在制度上便有了一定的保证了,也就更促进了宫廷女性书法水平的提高。